朱正延
选择
人的进化与成长,也是吕克·贝松的电影《超体》探讨的主题。电影里,女主角Lucy 一步步突破语言、思维、时间和空间的限制,最后抛弃肉体,幻化成了一个有宇宙万千奥秘的U 盘。朱正廷对这个结尾印象深刻,他理解Lucy 的选择,信奉的价值观很是朴素,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事,如果他拥有了闪电侠的超能力,就不做这行了,“为什么还要做这一行呢?可以去做更大的事啊。”
但舞不会停。从小到大,朱正廷说,自己做过最明智的事,便是选择了跳舞。这个所谓明智的选择背后,是9 岁便开始独自在异乡生活,以及长达十多年的艰苦训练,天赋所未能及的地方,都被汗水和泪水填上了。“很多时候我也会问我自己,值得吗?但好像每次答案都是肯定的。”
朱正延
没有舞蹈的平行时空,朱正廷想过,“可能现在就跟着我爸妈做生意,或者和家里大多数的亲戚一样,做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。”那些从肢体末梢延展出来的神秘力量,把他推到了舞台中央,成为被崇拜也同时被诋毁的偶像,他接受一切,并由衷觉得幸运与感恩。因为至少在舞蹈的小世界里,他得到过最本真的快乐,那是舞蹈的内核,是脱离了文本的、不会被误解的快乐。“就算未来人人都是超人或闪电侠了,我们也还是需要舞蹈的,因为它能为人类产出快乐。”
刚刚结束的综艺节目《舞者》的舞台上,朱正廷便看到了很多快乐的舞者,他和他们一起享受着每一次排练和演出,偶有意难平,是看到选手们被淘汰离开。剧组那位珠宝鉴定老师曾细细教过他,不一样的宝石,要用不一样的光线,不一样的光线下,又要用不一样的设备。“我们平时看到红宝石感觉就是红宝石,但在镜子里看可能就完全不一样。” 某种程度上,这个道理也适用于这个舞台,“虽然说他们并没有在这个舞台上留很久,但我觉得即使这个舞台他们输了,并不代表他们的人生也输了,”大多时候,都是视角问题。
至于他自己,他提到他的身形、身体的灵敏度和柔韧度都大不如前了,有些难度高的动作,以往一抬腿就能做到,现在反而有些费劲。“以前在剧院里跳,能给别人欣赏,现在身体做不到那么高标准了,不过我也可以在家跳给自己看。”孤芳也可自赏,他说。
朱正延
微光
朱正廷有时候会写诗,在不容易被窥视和过度解读的角落里,他留下过一些字句。平时也会为自己的音乐作品写词,或者跟作词家一起改词,灵感来源大多是他读过的诗、看过的电影故事。
距离2018 年4 月6 日出道,近两年半过去,他合格地扮演了一个优质偶像的角色,合作过的品牌、工作人员和艺人,都不约而同地提到过他努力、敬业、好相处。但在这张高度符合偶像设定的面孔背后,尚且只有些浅层的东西被注意到了。他喜欢读诗,自己也画抽象的油画,想到如果未来能通过芯片获取超级大脑,首选便是梵·高和莎士比亚的大脑。生物基因也感兴趣,“因为牵扯到动物”。这些年里,他一直关注着流浪猫狗的公共议题,不时在能力范围内给予援助。“捐钱的话,你也不知道(猫狗)到底能不能吃得到粮,所以一般会捐猫粮或狗粮。前不久又听说捐的猫粮和狗粮,有可能又会被拿去卖掉,现在都是把包装袋拆开,自己用散装袋分装好了再拿过去捐。”
朱正延
荒诞的时代里,再怎么小心翼翼,也难以避免损耗和创伤。朱正廷想起,去年1 月,在巴黎的奥赛博物馆里,他见到过一幅油画,一位老者盘腿坐在角落里,四周满是灰尘,有束光照在他身上。他被这束光打动了,从中窥出了无数的积极意义,在各种撕裂与对立的当下,还有那么一束平实的光,也是一种安慰了。